“要活着回来啊！”
“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。”
副官点点头，答应了自己的妻子。
每一次，妻子都会来到港口，伫立，凝视。而这一次，也不例外。
“海神湾，是哪里？”
“我听说那里没有人能活着回来。”
“别去好吗？”
“这是最后一次了。”副官承诺着对她说。
“真的！”副官见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。
“库尔克上将需要我，他们需要我。”
“你……回去吧。”
副官对着她温柔的说。
在那艘巨大战船阴影下，她看着他渐渐朝着远处战船走去，士兵们还朝他尊敬的打着招呼。
怀揣着不安与期待，她低声朝副官的背影呢喃：“我也需要你啊，马莱特。”
副官登上了战船，捂住自己的心口，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古旧的怀表，只是看看上面那张简单的素描，久经杀戮的冰冷心脏，似乎也要融化掉了。
副官朝后看去，一个女人在港口伫立，茫然得望着，她双眼转动捕捉着身影。
“难怪你经历了那么多场海战还安然无事，原来是这样。“库尔克声音在副官耳边说。
“上将，我……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出海了。”副官迟疑的说。
“担心自己回不来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
副官躲过了海怪，在人类王国海上内战中生存下来。
如今，剩下的唯一问题，即是，眼前这名为卫斯理的敌国上将。
卫斯理使出一剑，是副官望尘莫及的速度，利刃划开了副官右手手臂，鲜血不断流下，疼痛占据了大脑，冲淡了酒精晕眩感。
“至少酒精的麻醉还能让我多撑一会。”副官这样想着，他朝海看了一眼，他真的希望库尔克现在就出现在面前。
“要活着回来。”
她的声音在副官脑海里传来，副官瞳孔放大，紧紧握住刃柄。
“啊！”
如箭般朝卫斯理挥出刀刃，他憋着一口气，刀却没有章法的挥舞起来，只是一味的快速劈砍。
卫斯理冷冷看着他，仅仅单手就抵抗住了副官这猛烈的进攻。
“怎么…你开始喘气了。”
“把木盒交出来吧，我不杀你。”
听卫斯理说“不杀”时，副官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挣扎，他目光接触到了那些年轻士兵惨死的尸体时，又坚定了起来。
“木盒就在这里，你来拿吧！”
他将木盒重重拍在沙子中，持着剑立在木盒前面。
“你这个家伙。”
卫斯理神情出现了一抹疯狂，他低声的喊，举起手中剑刃，朝着副官奔来。
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，将副官压的几乎都喘不过气了，他退了好几步，直到剑刃划破身躯，数道血痕出现。
“扑通！”
副官倒在了沙子上，那一瞬间他听到了海浪的声音，海风从耳边呼啸穿过，以及刀刃破空的声音。
他满脸疲倦，举起手中的剑刃匆匆抵挡住了攻击，那刀刃朝着他的胸膛而下，而副官的刀背也被压到了胸膛上。
“要死了吗？”
“不，还不能死？”
他如重伤猛兽般，拼尽全力将卫斯理刀刃打开，趁着这空隙，他的刀刃猛的向卫斯理腹中插去，在那一瞬间，他所看到的是卫斯理那张诧异的脸。
“真是难缠啊！“
卫斯理感叹了声，朝后退了几步，他的腹部软甲出现了磨损，刀刃划过的痕迹还可以清楚在那软甲上看到。
“差点就被你杀死了。”
“我可是要真的生气了。”
卫斯理集中意志，规律呼吸着，他的剑体上出现了一层波动，然后就如极光一般，亮了一刹那。
副官身体僵了一下，他看了看周围，只有脚下沙子组成的沙滩以及一些石头，没有任何掩护的巨石或是树木。
刀刃横着，副官集中起意志，规律呼吸起来，他努力回想起库尔克的指导。
“等你可以运用这些剑术奥义，马德理又会多出一个上将。”库尔克说。
“究竟怎样才能使出奥义？”副官问。
“心。”库尔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，紧接着又对他说：“以及想要保护所爱之人的意念。”
“意念吗？”
动了！
一刹那间，卫斯理手中剑刃以及身躯，如雷电般朝副官而来，只要再过不到一秒的时间，副官便会浑身焦黑被斩成两半。
波动自刀尖传来，副官刀刃如海般，呼啸着迎上了。
“呼呼……”副官剧烈喘息，半跪着用剑勉强支撑起自己。
“库尔克那家伙还真是合格的老师。”
“不过，你也才刚刚领悟而已。”
卫斯理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，脸上难以掩盖的震惊之色，
“把木盒交给我，你也不想死吧。”
“你现在的状态，就连挥出刀刃也不可能了。”
卫斯理朝副官伸出手。
“咳咳！”鲜红色血液出现在沙子上，副官捂住自己的嘴挣扎着试图站起来。
副官双腿弯曲，还在颤抖着向上，很快倒在了地上。
的确，正如卫斯理所言，现在的副官已经失去了任何战斗力。
“交出来，不杀你。”
“我相信你还有父母，家人什么的。”
“他们可不会想看到你的尸体。”
副官无奈的叹了口气，他愧疚的看那些死去的年轻士兵，手抓住木盒，缓缓朝卫斯理递去。
卫斯理走在副官身前，他剑刃一端指着副官的脸孔，右手接住了副官递来的木盒。
“圣阶卷轴，终于到手了。”
卫斯理无比满足的看着手中木盒，他视线再缓缓朝下看，伤痕累累的副官跪在他的身前。
“莲。”
副官掏出那怀表，苦涩的脸终于出现了一抹笑容。
卫斯理转过身只走了一步，便转过身来，冷漠的看着副官。
“你不会以为，我真的会不杀你吧？”
副官笑容戛然而止，他朝下看，心脏的位置已经被剑刃穿过。
他在朝上看，是卫斯理狰狞的脸孔，紧接着，是剑刃抽离心脏处的空洞感。
“莲。”
怀表掉落在了沙滩上，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，手胡乱的拍，寻找着。
“来晚了。”
副官看到一个黑发黑瞳的年轻人从海里出来，朝自己跑来。
“那……那鲁。”副官看清了来人的面孔。
“副官？”年轻人将他上半身抬了起来。
“帮我……帮我把怀表还给她。”
“我对不起那些孩子们。”副官说话时，嘴中不断冒出血沫。
“好。”
听到这一个字，副官满足地闭上了眼，无数画面自他脑海闪过，最后停留在一个女人的脸上。
“莲。”
“什么？副官……副官……你说清楚啊！”
副官肢体无力垂下，最后一丝气息也没了，一个老海军生涯在此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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